但他仍然答应下来,在坐下的时候,贴心地在地下垫了几根触手。
在星楼茫然地注视下,他含笑开口:地上有积雪,直接坐下去衣服会湿的。
星楼拨浪鼓似地摇头拒绝,是让你休息,我坐上去,你会疼的。
它们没那么敏感。说到这里,夕岁流忍不住看了星楼一眼,他又响起了之前被星楼挑中的特殊触手。
星楼不明所以,坚定拒绝:不要,你是伤号,要好好休息。
那你要站着和我说话吗?
星楼想了想,凑到夕岁流身边,我可以蹲着。
他打定主意不准备做,怪物却没有再给他拒绝的机会。
一只触手揽住少年纤细的腰,强硬地让他坐下。
坐好,不要乱动,不是你说让我休息吗?
看着倒打一耙的怪物,星楼只好坐在由触手编制而成的柔软坐垫上,忧心忡忡地怀疑自己会不会太重,触手会不会被他压坏?
想到这里,他只能尽力不要坐实,但很快就被发现的怪物揽过身体,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于是大雪纷飞的夜晚,他们互相依靠着,静静地看着这夜晚。
你难过吗?星楼小声地问,难过的话可以哭出来,我可以假装没有看到。
怎么这么问?夕岁流好笑地开口。
星楼认真地回答,声音很轻:因为是我的话,我会很难过的,会难过到怎么哭都不行。
被曾经一手带领着保护着的人们背弃,他为之付出一切的城市里,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哪怕只是为这场不公平的审判提出一句小小的疑问。
但一句不同的声音都没有,他们就这样快速地接受了一切。
如果是他的话,星楼想,他一定无法接受。
最起码无法像夕岁流那么平静。
大概是因为,很早我就已经知道了吧。夕岁流想了想,认真解释道,我活了很久了,很多事情也都早有预料。因此,也就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接受。
再激烈的情绪,在时间的缓释下,也会变得微不足道。
可是我觉得,你有在难过。星楼轻声开口,我觉得你很难过。
夕岁流笑意微敛,并没有说话。
再如何想象过会发生的一切,等到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期盼,会有不一样的发展。
人类总是这样,怀抱着侥幸心理,夕岁流也不能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