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到人间人似玉,灯烧月下月如银。
春天的夜晚里,柳望秋皮肤灼烫,目色却比月色清冷。
仰春估摸着时间,离开了柳望秋的怀抱。
她将衣袍一一给他穿回去,柳望秋淡声说不用。
仰春皱眉,霸道地将系带从他手中夺过,振振有词道:“如何不用,作为一个肩负责任感的人,我脱的衣裳我就得负责给穿上。”
柳望秋闻言冷眸微挑,“只负责衣裳吗?”
仰春嘻嘻笑着,转头从榻上把他的亵裤拿来示意他穿上。
“裤子也负责。”
柳望秋发出一声极轻极冷的哼,伸出长腿套进去,动作不算愉悦,仰春只作没听见、没看见。
她看着快到吃药的时间了,就从桌子上拿起瓮来舀出汤药,碰碰碗壁还是温的。
“药苑的大夫说了,这药得放温了喝,现在刚刚好。”仰春将碗递过去,“哥哥来喝药,你越来越烫了。”
柳望秋鼻头微耸,随即蹙着眉冷着脸别过头去。
仰春:“……”
ok确定了,这个哥哥不但怕疼怕痒,还怕苦。
“良药苦口,哥哥。”
柳望秋不动。
仰春凑过来,在他朝向自己方向的侧脸上落下轻轻一吻,用哄人的语气道:“快喝吧。一会儿冷了还要热过重新放温。”
轻如羽毛的吻又浅又快地落下,触觉柔软但体积很大,将他的心撑得满满当当。
柳望秋的眸底闪过一丝亮光,嘴角扬起一个得逞的弧度又被主人迅速地控制平整。他细长的手指抓住碗沿,将又酸又苦的棕色浓汁一饮而尽。
想让她求自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确实不想喝这个汤药,着实太难喝了些。
柳望秋将俊美的面庞皱成一团纸。仰春看着好笑,又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安抚性的吻。
素月分辉,月光比刚刚明亮了几分,尽数泼洒在他面庞,也让仰春能更细致地看清他。剑眉微微上扬,在月光的勾勒下,像是被精心雕琢的墨玉,眉梢的弧度恰到好处,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冷峻。那双冷清的眼眸,此刻微微眯起,眼眸里似有星光闪烁,藏着按捺不住的窃喜,却又被他刻意收敛。高挺的鼻梁下,薄唇不自觉地微微勾起,嘴角的弧度很轻,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欢愉。锋利的轮廓在月色下更显分明,可那眉眼间舒展的笑意,又为他增添了几分平日里未曾见到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