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被救了(2 / 2)

安代爬出了车子还能站起来,衣服被毁了一大半,皮肤也被烧焦,陶格斯看着他,不敢想这如果发生在柏诗身上将会如何,他握紧拳头陷入浓厚的愧疚中,头一次发现自己鲁莽得该死。

安代咳了两下,好像伤到了声带,说话像漏气的破旧风箱,“真奇怪,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萨满一直没更新过,老了几个版本,你们的卫星系统按理说查不到我,”他把目光移向柏诗:“你身上还藏着什么我没发现的定位器?”

柏诗愣了一下,陶格斯将她护在身后,“不是她。”

头发里有什么东西在不停扑动,柏诗伸手将它抓下来,摊开,是塔兰图精神体分裂出来的小蜘蛛。

陶格斯摇头:“也不是它。”

“或者说,不止是因为它。”

机械的嗡鸣声越来越大,那辆被陶格斯当做载体降落的直升机终于下降到一个可以放下云梯的高度,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士兵陆续从上面跳下来,因为距离不高,没跳出陶格斯那么强大的杀伤力,第一个落地的人看也不看安代一眼,朝柏诗跑去,将她完全搂进怀里。

他的身体颤抖,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柏诗从他身上嗅到一股蜂蜜的甜。

“姜酒?”

抱着她的人嗯了一声,声音里竟然有些哽咽。

柏诗回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背:“哭啦?”

姜酒不说话,只是将她搂得更紧,柏诗伸着脖子,免得自己呼吸困难:“我没事我没事,别担心,我好着呢。”

空地上很快站满了人,围着安代,都戴着头盔将脸严实地围起来,柏诗分不清谁是谁,只看见边上有个人用胳膊肘顶了顶旁边的队友,下巴朝柏诗扬了扬,示意他往那里看,队友瞥了柏诗和抱着他的姜酒一眼,两个人对视,又一齐朝另一人看去。

好复杂的眼神官司。

安代环视着周围,笑了声:“来了这么多人啊,真看得起我。”

“不是看得起你,是你低估了我们,”柏诗听出来这是阿穆尔的声音,记得她们分开时阿穆尔还是副想长睡不醒的样子,他竟然也来了,“你觉得轮回塔的人工智能太老旧,就以为我们是什么也不懂的原始人,对吗?”

“虽然陶格斯哪个蠢货把耳麦取下来了,但你们的对话我全听见了,”阿穆尔举起枪对准安代:“我们锁定你的位置的确不靠科技,但不也是因为塔兰图凑巧放在柏诗身上的精神体。”

“无论未来如何发展,轮回塔的根基一直是神学,我们可以没有最新的科技,但不能没有神眷。”

“你的位置是大祭司占卜出来的,傻逼。”

安代被这样骂,没生气也没反驳,面对这么多把枪举起手朝他们投降,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你们不会虐待俘虏吧?”

有人上去将他的双手反剪到背后,踹了他的膝盖窝一脚,安代猝不及防跪下去,“不虐待俘虏的前提是俘虏是人类,你是吗?”

是没听过的声音。

安代的脚上和手腕被绑上锁链,分了两个人去押送他,解决他后,有人迫不及待地朝柏诗跑去,手里提着医疗箱,咚得一声砸在她身边,踢了挂在她身上的姜酒一脚:“滚开。”

柏诗惊喜地喊他:“丰明晰!”

姜酒原本撇过一只眼睛阴沉地盯着他,看见他手里的医疗箱,顿了一下,磨蹭着从柏诗怀里起来,丰明晰打开医疗箱,取出消毒的镊子,箍住柏诗的头,语气恶劣:“别动。”

柏诗只能眨眨眼睛,镊子冰凉的贴在她的额头上,虽然丰明晰听起来对她意见很大,但手下的动作温柔得像一阵云的轻拂,他用碘伏将那块破皮的伤口周围消了毒,又抹上某种凝胶,用敷贴包起来。

在他做好一切整理医疗箱的时候,柏诗握住他的手:“怎么生气啦?”

丰明晰哼了一声,但并没有甩开她的手,他等着她说些情话哄哄他,让他能暂时忘记她和姜酒抱在一起的画面,那些人却都走过来,柏诗面前瞬间凑上来一大群人。

焦荡蹲下来,担忧的目光扫过柏诗全身,“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陶格斯跳得太快了,我没拦住他,”他往下扫了一眼,有一瞬间避开了柏诗的眼睛,那是他有点心虚的表现:“他应该不知道你在车里,也可能没想过?”

跟在他后面的男人没忍住将手里的枪从左手换到右手,又继续换到左手,烫手山芋一样。

这句是他教焦荡说的,但焦荡的演技还要再练练,如果是他来,一定会先把这该死的头盔脱掉,向柏诗展示自己叁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脸。

引人眼球的颜值会弥补上演技的瑕疵,让柏诗不去注意那么多细节。

有时候,细节决定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