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住孟惠织米色外套下摆,生怕她下一秒消失不见。
“当初你不是说跟我在一起吗?为什么要离开?”那时候他都做好跟颜凌闹翻的准备。
结果仅一天,孟惠织就失踪退学,他和颜凌强闯进孟家,还是找不到人。
青藤高中一班教室里的那个空位在他毕业之前一直留着,他幻想或许哪天孟惠织突然背着书包回来上学,坐到那个位子上,那是他做梦都想看到的景色。
孟惠织嘴唇紧抿,脸上褪去血色,“不要再问了……”求求你。
路人投来的目光宛如钢针,刺得她皮肤生疼。
她的理智告诉她,那些目光好奇居多,并没有太多恶意,可她还是受不了。
耳边响起不成调的谩骂。
“贱人”、“母狗”、“婊子”。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这是幻听,这里没人认识她,孟惠织呼吸急促,安慰自己。
可万一呢,陆渊都在这,青藤高中的其他人也在这不奇怪。
气管好似塞进一团棉花,她得离开,再待下去,她会应激。
陆渊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右手提起孟惠织的行李箱,左手抓住她的手腕,大步流星拖着她离开新生接待点。
孟惠织小幅度挣扎,试图抽出手,可惜没用。
教学楼背面,陆渊把孟惠织抵进墙角。
“现在可以说了吗?”
他凝视着她淡粉色的双唇。
“别逼我了,你就当过去的我死了吧。”孟惠织不住摇头,双手贴住墙壁,无处可躲,害怕地往墙角缩。
“什么叫当你死了??!”
陆渊胸膛剧烈起伏,手臂像铁箍般骤然收紧,五指深深陷入孟惠织的后背,恨不得把她揉进血骨。
孟惠织的脸颊被迫贴在他的心口,那里传来的心跳声震得她耳膜发痛。
你答应过...他的声音从胸腔深处传来,带着砂纸般的粗粝感,和我在一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病态、偏执。
孟惠织眼前冒出许多小黑点,头晕目眩,背后的手掌顺着她的脊椎缓缓上移,指,扣住后脑,引得她一阵阵战栗。
轮奸、性虐、强暴。
那些细节疯狂的涌入大脑,恐惧化作丝线侵入骨缝,带走了她的体温,
“不能说话不算数。”陆渊的下颌抵在她的发顶,喉咙泛出细小的颤音,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反悔也没用,我会一直缠着你。唇贴上她的耳廓,声音病态且偏执,最后叁个字几乎是气音。
“放开我!松手!”
陆渊松开一只手,轻轻掐住她的下巴,这张脸上的疤治好了,五官也长开了,美丽而清纯,像一朵盛开的百合。
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烦闷,有点理解颜凌的癖好,原来的孟惠织不会讨人喜欢,可她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各种画面:
陌生人投来的惊艳眼神,觊觎者伸向她的肮脏手掌,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虎视眈眈的视线。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翳。
她是他的,永远都只能是他的。这个认知像野火一样在他血液里燃烧,烧得他理智几近崩溃。
“呜!”
陆渊低头吻上去,伸出舌头撬开孟惠织紧咬的牙关。
“!”孟惠织伸手推打,陆渊的身体纹丝不动。
抱着她的手越勒越紧,肌肉几乎绷成钢铁,孟惠织感受到了他的反应,硬物抵住她的小腹,心里惊起惊涛骇浪,这里可是教学楼背面,但她相信以陆渊的荒唐做的出来这种事。
她心底弥漫出阵阵绝望,她不想在大学也承受谩骂与议论。
孟惠织松开牙关,那条滚烫滑腻的舌头立刻探进来,带着侵略性的湿意席卷她的口腔,她猛地一咬,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陆渊“嘶”地倒吸一口凉气,松开了钳制她的力道。
他抬手轻触舌尖,指腹碾过红痕,眉峰下压,眼底浮起一层隐晦的暗潮,像是野兽在遭受羞辱后,蓄势待发的攻击前兆。
孟惠织猛地一颤,后知后觉地涌上一股惶恐。
她闭上眼,喉咙紧绷得发不出声音,脖颈绷直,等待暴风骤雨落下。
预想中的巴掌或拳头没有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饱含懊恼与克制的低语,在寂静的空气中渗进她的耳朵。
“对不起……我太爱你了。”
陆渊牵起孟惠织的右手,贴住自己的面颊,深深凝视着她的双眸,眼底泛起晶莹的泪光:“我很想你……我知道,我以前对你很混账,你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那是我应得的,但是,求你,别不理我。”
孟惠织胯下肩膀。
累,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感受。
为什么他们跟抽油烟机里的油渍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她好不容易离开孟家,又来一个陆渊。
沉默中,陆渊的心直直坠下去,胸腔里充斥着酸胀的泡泡,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连呼吸都带着钝痛的滋味。
他明白,孟惠织很难原谅他,但无妨,只要能找到她的人,他就心满意足了,他绝对不会放手,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不会再让孟惠织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哪怕一分一秒。
“我们可以重新来过。”孟惠织深吸一口气,说道。
“真的?真的!”陆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即狂喜涌上眉眼,胸腔里炸开了烟火,如果他有尾巴,那此刻已经摇到天上。
“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可以成为陌生人,重新开始。如果你能让我在毕业之前爱上你,我就和你在一起。”孟惠织顿了一下,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但是你不能在我不同意的时候碰我,这会让我更加讨厌你。”
她心里清楚,这个主意糟糕透顶,可眼下她也只能想出这个办法限制这条“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