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段潇曾经跟她形容过。
乔念心跳疯狂跳动,几乎不敢想象,她双手使劲全力控住对方,惊恐万分地问她:“你今天中午,是不是就在村长家二楼,我们经过的时候,你看见我们了,在试图喊我们,对不对?”
女人再从愣了愣,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突然开始笑。
笑声伴随着雨声,诡异得让人心惊。
乔念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感到背脊骨极寒。
眼前的女人,张着嘴,可口腔却黑如深洞。
这女人,被割了舌头。
这个认知让乔念瞬间腾起了一抹恐惧感,所以下午的老阿姨,并不是哑巴,而是也是被人割了舌头……
老阿姨最后发疯般地推搡着她和段潇,是想让她们离开寨子!
老阿姨和眼前这个女人的身形外貌为什么和寨子里的人相差这么远?真相几乎只有一个,她们本身根本就不是寨子里的人!
乔念摇了摇她,“你不是这个寨子的人对不对?你也是像我这样,被他们袭击,才变成这样的对不对?”
女人看着乔念,听到她的话,瞳孔像失焦般,开始边笑边哭。
乔念几乎已经能肯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可女人看似疯癫,一双手却依然丝丝抓着她的衣服。
乔念没有时间在耗在这,她对女人说:“你放了我,我们一起逃出去!”
见女人呆呆地看着乔她,她继续说:“我朋友正在来寨子的路上,很快就到,同行的起码还有一位警察。”
“你跟我一起下山,他们会保证我们安全。”
女人哭得不能自己,她手渐渐将乔念松开,然后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神情绝望地比划着什么。
乔念心下震惊,方才天黑又混乱的,她这时才发现女人的肚子微微隆起,眼下这明显是怀孕的状态。
这时天边又一声轰雷,乔念余光看见有一人乍然出现,吓得立刻朝后退了一步,心下大惊。
是下午给她做采访的那个男人,老阿姨的老公!
男人现在跟下午相比,宛如换了一副面孔,凶光乍现。
二话不说走过去用拳狠狠砸向她的腰,乔念躲避不急,吃痛倒地。男人直接从地上抓住她的脚,像拖着畜生一样将她拖回了木屋。
乔念全身仿佛散架了一样,背部火辣辣的痛,可头脑却因为疼痛的刺激清醒了不少。
男人盯着乔念,从口袋里带出一个药瓶,捏住她的嘴,男人手劲极大,乔念硬生生被塞了一颗到喉咙里,迫使吞下。
乔念作呕般干咳,心死死往下沉,“这是什么!”
男人没理她,表情扭曲地丢下一句“自己找死”便走了。
大门再次被锁上。
乔念一直尝试着把药给吐出来,可才过没多久,她就发觉自己胃部开始发麻,没一会舌根也开始发麻,逐渐蔓延至整个口腔。
她根本使不上劲,连吞咽都困难。
是麻药。
他们是要……
她不敢往下想,她拼命地撞着门,可外面丝毫没有动静,刚刚那女人已经不知所踪。
一颗心不停往下坠,她脚下虚软,慢慢瘫坐在地,眼眶终于开始发酸。
随后又捂住脸,深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还有宋顾生,他肯定会找到她,肯定会来就她。
不要怕。
门外的风越来越大,乔念几乎被冻僵,可她依然靠坐在门边,努力偷过门的缝隙一直紧盯看着外面。
正在此时,山下有光蜿蜒而上!
是车灯!
是宋顾生还有那警察!
可也就在这时,门外有人影朝这木屋走来,瞬间遮挡住外面的光,乔念一颗心高高悬起,她立刻起身退至墙角。
门锁声响,随之走进一男人。
不是村长,也不是刚刚那男人,是一个她从没见过的陌生男人。
但与寨子里的人一样,同样的皮肤黝黑,身形高大,颧骨凸出。
男人进来后,像是打量猎物一样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似乎觉得不错,满意地嘿嘿笑了笑。
乔念一股寒意从心底冒起。
心里一直默念着宋顾生的名字,死死咬住舌根,强迫自己镇定。
进来的男人同样浑身湿透,他迈进房子里,反手将门关上,摸黑走到一处墙边,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盏油灯。